每在圣前进言,定是言语辛辣,字字苦谏,家中早就备下棺木。”
令窈嘟嚷:“梁王八不怕死。”
孟铎:“他说自己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全托有人变着法地为他求情,自李御史一事后,每次他入宫谏言,郡主总在圣上跟前撒娇,风雨无阻,无一次落下。”
令窈难为情:“我本就爱在舅舅面前闹。”
孟铎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梁厚放心不下你,自我来临安,他寄了不下十封书信,嘱咐我好好教导你。”
这回令窈是真红了眼眶:“谁要他惦记,他该惦记自己的命才是。”她快速睨孟铎一眼,问:“先生之前对我百般严苛,如今一改态度,也是梁厚出的法子罢?他定是让先生待我先抑后扬,引起我的注意后,再予以循循善诱。”
这个梁厚,当真是坏极了。
孟铎放下茶杯:“不,此前我是真心厌恶你这种为虎作伥的小孩子。”
他话说得直白,令窈一时没回过神,好一会才小声问:“那现在呢?”
他避之不答,只是告诉她:“你想学,我便教。”
窗外碧波浩渺,白鹭啄莲,岸边赏景的人络绎不绝,窗内留恋美景的却只剩下一人。
藤红花帘在空中微晃,孟铎已经迈出雅阁。令窈呆呆出神,猛地起身,朝外追去。孟铎并未走远,故意放慢脚步等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步而行。
令窈仰起脑袋望他:“先生,你若教,我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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