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明专注地剥松子,偶尔也同他们说几句话,与同学间的关系很和谐,此时便道:“我是用刀的。”
那人如释重负,虚情假意地问:“谢兄这样的人物,竟不是用剑的。当初为什么学刀?”
谢长明剥松子的手顿了顿,回想起当初的情景,看了一眼掌心上的茧:“刀用得趁手。”
那人叹了几声“可惜”,转头便与人高声辩道:“谢兄用的也不是剑,可见剑道也不是那么好。”
谢长明并不参与,他是个活了快五十岁的人了,虽然现在年纪是十六岁,但内心已经十分苍老,也格外平和。
若他还在当初十六岁的时候,倒是有可能提刀与人在练武台上一比,懒得动嘴皮子的功夫。
旁边的人似乎是辩急了眼,推推搡搡,几乎要动起手来。
谢长明正将剥了一半的松子往袋子里装,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胳膊,袋口朝前边歪了,右手松开的几粒松子一落,纷纷往胳膊上掉了下去。
他的左手手腕戴了两串木珠串,两串一疏一密,木珠大小相同,颜色都是乌沉沉的黑,上头刻着些看不清的暗纹。疏的那串时常随着动作摇摇晃晃,此时间隙处又落了几粒松子。
松子捡到一半,周围人忽然也不吵闹了,都安静下来,急匆匆地往两边移。
谢长明抬头一看,原来是盛流玉坐不住了,要往回走。
那些同学刚刚还偷偷腹诽盛流玉性情太过冷淡——即便是修行闭口禅,也可以用纸笔交流,总比在上头一言不发强,可见是个不好相处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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