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准话,夏蒹挤着变得有些不合脚的鞋往茅厕的方向去,刚拉上木门,便将绣鞋里的石块丢了出来,将纸条在手里卷开。
宣纸粗糙,上头字迹倒是清晰。
夏蒹看着这行字,眉头越皱越深。
【想知道裴观烛今日为何会这样不自然吗?我会把他不想告诉你的全都告诉你。】
不想告诉她的,全都告诉她?
苏循年又到底知道多少?
夏蒹通过共梦,知道苏广年当年误认为裴府的笼子关的是裴观烛的生母,如今苏广年因裴观烛身落残疾,将这与当年那个十分像的笼子送来苏府,目的想来便是为了羞辱裴观烛。
夏蒹认为,苏循年知道的信息恐怕和苏广年知道的是一样的。
他们都以为裴府以前被关起来的人是裴观烛那个痴傻生母宋氏。
但是,不想告诉她的?苏循年还知道什么?
夏蒹皱紧眉,一时之间犯了难。
裴观烛有很多不想告诉她的秘密。
他的金环,他对石刻娃娃的感情,过往的很多事情基本都是夏蒹靠共梦,和自己揣摩出来的。
而如今,又有了她新的无法理解的。
那就是裴观烛刚才说的话,他说,他在看到笼子的那一瞬间,看不到她了。
夏蒹攥紧了手里的纸条,将它塞进里衣,直到出去和裴观烛回前院住处,她都还像是带了个烫手山芋般,又被诱惑着心中好奇。
夜色逐渐沉静。
裴观烛换了靛蓝色绣金线外裳,长长的带着少年满头墨发垂落而下,他苍白骨瘦的脚停在香炉前,微微垂下腰,指尖捏着香炉勺,往里头加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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