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淡淡笑了笑,并不在意地道,“我倒还好,礼部一贯不如何忙。朝中再不太平,也牵扯不到我。”
礼部不似吏部户部刑部这种地方,一年到头不过就那几件事。筹备科举,再就是接待外宾。毕竟不是什么职权部门。
陆家和旁的世家不同,旁的世家恨不得子弟越出息越好,陆家却不同,早早定下家主继承人,嫡支所有兄弟,都要以继承人唯首是瞻。这一代自然是陆则,以往陆致并不觉得有什么,也不曾有过妒忌或是埋怨,他与二弟出身不同,被寄予的期望自然也不同。他也心甘情愿做陪衬,只要陆家好,他便是吃亏些,又有什么干系,总归是一家人不是?
但如今,他想起从前的自己,只觉得可笑。
他满心念着兄友弟恭,兄弟情义,可旁人未必这样想,亲父子亲兄弟尚有翻脸的时候,他以前究竟是何等天真,才会觉得,没什么干系?
他之前同家中说,去了趟宛平,倒也不曾撒谎,他的确去了宛平,只是中途又去了趟大通。在大通,他找到了那两个被从京中外放到大通的婆子,一番威逼利诱之后,从她们战战兢兢的话语里,他窥见了那一夜的真相。
原来并没有什么意外,一切都是蓄意算计。
凑巧撞见那一幕的婆子,不过是收了银子办事。
那一晚的真相,他本来早该知道的事情,整整迟了一年。他的好二弟,早就看上了他的未婚妻,趁虚而入,一击得中,逼得阿芙不得不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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