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悠悠地哼着歌儿,把厚厚的外套扔在床上,然后弯腰提溜起蜷缩在地板上的黄大爷,黄鼠狼半眯着纽扣似的小眼睛,毛茸茸的尾巴垂落下来打了个卷,自从入冬以来,黄大爷的精神日益萎靡,大概是气温低了,这把老骨头愈发僵硬,可黄鼬又没有冬眠的习惯,于是整天保持半醒不醒,昏昏欲睡的状态。
“出去玩。”
半夏把它扔进客厅,黄大爷陡然惊醒,飞快地小碎步跑出去猫起来了。
通常情况下她不让黄大爷进卧室,黄鼠狼毕竟不是猫狗,鼬科动物身上的臭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骚味,这味道穿透力极强,且洗不干净,生命不息骚臭不止,老师在的时候只能用香水和花露水来掩盖黄大爷身上浓重的体味,她们给黄鼠狼猛喷过期香水,就像是中世纪欧洲常年不洗澡的贵妇人。
一通“哧哧嗤嗤”,喷得后者睁着无辜的小眼睛一脸迷惑。
“爸妈,你们看到我的箭袋挂到哪儿去了么?”半夏弯腰瞅瞅床底,又望望墙上,“箭袋呀箭袋,你在哪儿呢?听到我喊你了吗?听到请回话!”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
房间里找不着,她轻快地蹦跶到客厅里去了,嘴里哼哼唧唧的。
“你把梦想带身上……”
半夏找到了箭袋,它塞在了电视柜的抽屉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女孩把它展开用力拍了拍,尼龙制的袋子相当牢固耐用,用了这么多年,带子也没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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