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戒到三个月时,复吸过一次。
长久的戒断反应、意志紧绷的忍耐,在吸入尼古丁的那一刻,像山崩溃败。
他说不清那有多狼狈,像是要把戒除时期所欠缺的,一次性补回来,是以复吸那一阵,抽得比以往还要凶。
一面享受,一面又生出深深的自厌感。
憎恶自己意志力薄弱的同时,又有一道声音在不断蛊惑:抽根烟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此刻的心情,和那时几乎无差。
只是更痛苦。
而有多痛苦,就有多迷恋。
-
刺痛、钝痛、抽痛……叶青棠睁眼的时刻,便觉有这么多种不同的痛法,同时在她身上发生。
她撑起脑袋时,神经牵扯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思绪断篇,一时无法接续。
她闻到一股微微发酸的酒味,打量四周,才意识到,这里是应如寄的卧室,但应如寄不在房间里。
昨晚发生的一切缓慢回笼。
她缓缓地爬起来,没在床边找着拖鞋,只好赤脚,弯腰拣了地上的薄毯裹在身上,走出房间。
“应如寄?”
门厅里,那七倒八歪的靴子并排放整齐了。
屋里空荡荡,没有应如寄的身影。
-
应如寄在开会。
周一的例会,各组负责人各自汇报手里工程的进度。
应如寄手背撑着闷痛的脑袋,伸手端起咖啡杯,才想起来杯子已经空了。
手机屏幕亮起。
应如寄瞥了一眼,通知栏多出一条微信消息。
抬手划开,是叶青棠发来的:离开时洗衣机已经运行完毕,我帮你把衣服放进烘干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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