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形,几乎将光线遮挡了大半,他手腕垂下时,上面绷带缠绕,一圈一圈,往外渗透着殷红。
衣袍窸窣,蓁蓁坐起身,默默地坐在那里看了许久。
直到有杯盏坠地的声响。
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抬起脸庞,与那人对上视线。
熟悉的眼,熟悉的面孔。他怔在那里,仿佛是才注意到她醒了过来。
他们只是望着彼此,却没有人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似乎感觉到冷,她将衣衫轻轻拢了拢。
“你怎么才来啊。”
看着他,她低低地抱怨了一句。
像是滴水入油锅,让谁的心脏,在顷刻间沸腾了起来。
织金毛毯之上,雪白的衣袍拂过,留下一段清冷的松香气息。
“我来晚了。”
他声音微哑。
她将下巴靠在他的肩头,眸子里还带着初醒的慵懒。
她嗅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血腥气,和药香混杂在一起。
她不愿动,就那么问他,“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有一个方子……”
他顿了顿,可他不说,她也知道,割肉放血,以血入药,借以驱散梦魇之症。
这样的偏方,他学医多年,如何会相信,明明是这样的荒诞无稽,他怎么也不该相信。
“可现在看来,还是有用的,”
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地收紧,却又克制住了,怕她感到疼痛。好久,他才问出了憋在心里的那句话。
“这几年,你过得可好?” 声线低沉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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