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乔稚晚看到了一棵树。
一棵干瘪却漂亮的,没什么灵魂的,空有枝干,没有任何颜色点缀的白色工艺树,被封存在一个四面透明的巨大玻璃樽中。
她看到这棵树生根,发芽。
枝干冲破束缚的四壁,把四下环绕的玻璃墙壁不断地撞开,野蛮生长,恣意地生出鲜绿色的树叶和繁盛的花。
不再是一棵毫无生气的工艺品。
它变得鲜活,变得野蛮,变得疯狂肆意,哪怕枝桠歪了,树叶破裂,躯干被破碎的玻璃划破也无所畏惧。
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随心所欲的自由。
在这个夜晚,他们一边讨论完成了他下张唱片创作的歌,她的身.体俨然成了天然的乐器,由他肆意地演奏,随心所欲地支配,她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在他面前,疯起来向来没有界限。
她知道,他会接受她的所有面。
她曾经说过的,他也从不对她食言。
他是她最忠诚的小狗。
他曾在她回国演出时,去看过她的演奏会。
她也从未食言,在他的乐队正式成立时,送过他礼物。
一枚小小的吉他拨片。
背后刻着她的名字。
joanna。
——这其实是个美丽的错误,她托了朋友找了最有名的厂商订制了这枚工艺拨片,但对方误把委托人的名字当做了受赠人的,于是就刻了上去。
当年乔稚晚还不知道他早就回了港城,按照丁满家的旧地址寄了过去,好在他和丁满多年还有联系,他收到了这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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