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人除外。
她是个难搞的姑娘,美丽嚣张,败絮其外,可是那些花一样的轻浮全是假象,她用一身利刺拱卫着像宁恕一样洁白坚硬、头破血流的灵魂,没有什么能驯服她。霍止拿出驯养狐狸的耐心,她也只是短暂地靠近,反而被他的控制欲赶得更远。最后,像霍廷万山无阻地拿命运下赌注一样,他拼尽全力赌了一把,试图把她留下来。
他们的结果没有霍川杨和宁恕那么惨痛,可是活着的人有活着的难题。在她因为爱情对他倾尽所有的时候,他在撒一个弥天大谎,她再也看不了建筑图纸,最后离开他和那座城市。
“你曾经是为了我才做错事,不是为了名利,不是为了自己,你从中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可是,心胸里没有海的人不信会有人追风踏浪,我自己做任何事都有所图求,于是就把你看作和我一样的人,为了得到你,我把你的错误当作机会,欺骗、蒙蔽、看低。”
霍止手心里有冷汗渗出来,杯子湿滑得握不住,差点以为又在做梦,梦到冬天里舒澄澄从梯子上摔下来,他拼命往医院赶,医院走廊灯光冷白,舒澄澄的身体软绵绵的,睫毛垂下来,呼吸声微弱,一点生机都没有,最后他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张开手心,满手淋漓鲜红。舒澄澄的血。
他疲惫至极,靠住桌腿,闭上眼,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我们这里好像有个诅咒,太想得到的东西,最后总会被我们自己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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