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春天,江城东山山顶上的白色婚礼堂落成了。
它体积不大,只能容纳不到百人,形态没有传统教堂的高耸压迫感,实际上也不是教堂,里面没有神像和十字架,只是一座剥除宗教意味的礼堂,谦卑静穆,门外种满玫瑰。
舒澄澄没有在这座作品上打标签。她想要的标签是一场仪式。
四月春深,舒澄澄和霍止在这座刚落成的礼堂举行婚礼。
婚礼前两个月,霍止结束了在那座村子的工作,把见闻撰写成田野调查报告,不符合标准的、不发达地区的、年久失修的、以及居住者缺乏修缮能力的房屋引起了更多重视,霍止把钱投到这里,偶尔参与公益组织的管理,更多时候他做研究和调查,用数据和砖瓦水泥提出可行的方法。
建筑在他这里终于回归到最原始的意义:安全、恒久、家。
然后他回到江城向舒澄澄求婚,再然后筹备婚礼。
舒澄澄的婚纱、他的西装,还有糖果的种类、伴郎伴娘的衣服、宾客的酒水菜单、捧花的款式,舒澄澄都更喜欢他的意见。
婚礼上新娘是一番主角,但她表现得好像他才是不可或缺的那个。
讨论这些的时候他们在山道上散步遛狗,两个人在婚礼日期上达成了一致,进行到下一个话题。霍止说:“房子。‘雁’那边我留了一套新房子给你。”
“不搬,”舒澄澄不假思索,“霍止喜欢东山客,换环境他会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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