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厘的脉象十分奇特,周琮次日再号,却也分辨不出。
他久病成医,只是粗通岐黄之术,便让胡明去最近的大城银都镇寻大夫。
阿厘瞧他明显为此忧心,趁机偷懒,拖着不去练那大段大段的异族咒语。
周琮拿她无法,先前威吓贿赂好场上的官员,无需再去上工,是以空出来许多闲暇时光。
这段幽静安逸的山间生活,却恰巧合了他原先的憧憬。
无人烦扰,无事劳心,览群书,看天光。
每日同阿厘在一处,却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光阴若逝水,此间不可留。
阿厘毫无所觉,总爱仿照话本子中佳人为才子红袖添香的场景,在他撰写手札之时捧卷、研磨、晾纸……
周琮无奈:“精神既足,何不学习咒言,全心贯注,无需五日之功,何以暇逸惰废,拖至今日。”
阿厘用带着墨迹的指尖勾住他的脖子:“夫君好生严厉……”说着便要亲上去。
周琮轻巧捏住她的下颌,双唇分离,得到喘息的一线:“精血宝贵,阿厘若愿伴我长久,对解蛊一事,不应消极而待。”
到底是被看穿了心中所想,阿厘气馁,将下巴放在他的颈侧,修长的锁骨硌自己喉间的皮肉,又有点想呕,不愿他再忧心,兀自忍住了,缓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阿厘知错了。”
胡明将大夫“请”回来那日,乌黎山遍天阴云,阿厘跟洪氏一块点了灯在廊下做靴子。
那大夫是个老头,身材干瘦,被胡明扶着胳膊到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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