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苦笑了一下:“明儿个有明儿个的课。”
他想,如果真能拖到明天当然好,那自己就再讲一堂课。
但直觉告诉他怕是不行了。
他做了个手势,一个娃把一块小黑板放到他胸前的被单上。
这最后一个月,他就是这样把课讲下来的。
他用软弱无力的手接过娃递过来的半截粉笔,吃力地把粉笔头放到黑板上。
这时这是又一阵剧痛袭来,手颤抖了几下,粉笔哒哒地在黑板上敲出了几个白点儿。
是的。
从省城回来后,他再也没去过医院。
如今差不多半年过去了,癌细胞已转移到肝部,所以才会带来这种压倒一切的痛苦。
他一支手在枕头下摸索着,找出了一些止痛片,是最常见的用塑料长条包装的那种。
对于癌症晚期的剧疼,这药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可能是由于精神暗示,他吃了后总觉得好一些。
杜冷丁倒是也不算贵,但医院不让带出来用,就是带回来也没人给他注射。
他如往常一样从塑料条上取下两片药来。
但想了想,他便把所有剩下的12片全剥出来,一把吞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以后再也用不着这些药了。
他又挣扎着想向黑板上写字,但头突然偏向一边,一个娃赶紧把盆接到他嘴边,他吐出了一口黑红的血,然后虚弱地靠在枕头上喘息着。
娃们中有传出了低低的抽泣声。
他放弃了在黑板上写字的努力,无力地挥了一下手,让一个娃把黑板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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