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从前通过用力按压义眼,盖过痒意般类似的畅快,近乎自虐的酸爽,让心脏和全身都连带着颤抖。
接下来的日子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傅天河不愿意去防疫站人员给他安排好的孤儿院,就在三水的地下城中四处流浪。
他走过信标的各处,期盼着能够从哪个角落里找到正在旅行的母亲的踪迹。
两年后,傅天河从垃圾桶旁边醒来,听到了路过的人说,辰砂的研究院和防疫站共同研制出了有效疫苗,残忍带走了数百万人性命的尘病,终于被彻底消灭了。
他抬手轻轻碰了下自己的右眼,无动于衷地裹紧外套,重新蜷缩起身子,睡觉。
母亲给他留下了一个银行账户,里面有此前攒下的不少钱,傅天河很省地用着,他像一根野草一样生活,违规打过零工,和肥硕的老鼠搏斗,借着路灯的光芒研读那本工程学书籍,去垃圾场拾捡一些零件,亲自动手操作。
脏了累了就租上一间廉价宾馆,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
疼痛仍时不时地从眼底发出,但傅天河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他能够轻而易举地露出最为灿烂的笑容,没有任何人会想到,他正承受着苦痛。
傅天河却觉得快乐。
为什么不呢?他还活着,能够填饱肚子,甚至账户上还有一点存款。
为什么不呢?
直到十四岁那年,一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找到了他,告诉了傅天河他的身世。
喻永逸说,母亲是他的初恋,后来两人因纷争分开,他却不知道她已经怀孕,直到偶然有熟人说,在地下城见到了一个和他很像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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