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边看守所睡了一晚,第二天被押送回到案发地的公安局。她配合警察指认现场,他们又请来罗医生出了鉴定书,法院判决她由许家和看管。
她在看守所里时,张屹森来看望过她几次。他问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其他犯罪嫌疑人或者警察欺负,又问她需不需要他寄送一些纸张画笔颜料给她。
何愿摇头,她说:“下次带张艾可过来吧,让我看看她。”
张屹森面露难色,他不会撒谎,表情都写在脸上。何愿联想到最近的事,张屹森刚才说帮她请动一位知名律师,他怎么出的起这笔钱呢?她突然想明白他难以言喻的潜层意思。
她被放出这天,许家和没有来。他一直不相信她的病症,更不会拉下脸来和杀人犯扯上父女关系。她闭上眼脑子不自觉响起许家和的声音,你肯定又是装病,人好好的怎么会想不开,最后一句落脚一锤定音,说她是个社会垃圾人。
张屹森开车来接她,车上还有罗医生。她疲惫不堪靠在罗医生肩膀上,又闻见她身上气味,令人精神舒缓的柑橘味。何愿遇见熟悉的人,情绪放松下来,眼前的红色细线终于消失。
他们停在一家西餐馆门口,张屹森点了意面,何愿和罗医生点菲力和肋眼牛排。在张屹森走开间隙,罗医生问她:“何愿,你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格吗?”
何愿放下刀叉,“什么意思?”
“在众多分裂人格里,通常会有一位能记住所有发生的事情。而其他人格则是片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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