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道蜷缩的身影,谢枝山心头五味杂陈。
其实静下来理一理,她并非真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左不过是怕被牵累,才要找条后路罢了。
没了家的姑娘,又被唯一的亲房卖来行这种污糟事,彷徨之下闹闹意气,值得被体谅。
盛怒宛如抽丝般褪了个干净,谢枝山往榻边走了几步:“我应承你,倘我无法脱罪出狱,也会给你寻个安全的去处。”
抽泣声停了下来,谢枝山取出一物,俯身放到枕面:“现任锦衣卫指挥使陆慈,是我自小到大的好兄弟,亦承过我救命之恩,这枚玉佩,便是他赠我傍身的。”
榻上的姑奶奶终于转过身来,看了眼玉佩,再仰着脸看他。
她眼里已然哭出一片潋潋光色,细齿咬着唇壁,薄薄的眼皮褶子还有余颤。
谢枝山同她解释:“锦衣卫神出鬼没,任何你想不到的地方,都有他们的人。若遇难只需摔碎这玉佩,自然会有人去救你。”
听完后,司滢眼也不错,将他好一阵望。
谢枝山淡声:“不用问我为何不寻他帮忙,我不会答你。”
话毕,谢枝山调转脚尖,拾了些稻草才堆到壁角时,听得身后有人齉着鼻子说了句:“是不想牵连那位陆大人吧。”
谢枝山坐到稻草上,见榻上的人费劲爬了起来。
她头上绾了枚花冠,显然没戴习惯,身子一动,冠上的穗儿便打到耳朵尖,花鬓又撞着步摇,发出几下玲珑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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