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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绪吃完最后一块她爱的含州小甜食时,我接到了家里来要钱的电话。他们在那头说伏明义身体恶化需要住院,讨债的人又上门打砸抢还把他摔到了地上。
我查了查自己的银行账户,心惊肉跳。呵,又是一次洗劫。
从绪舔了舔手指,她真的好喜欢那小甜食,拿出她的卡递给我,说没关系我们一起想办法,我这里有些钱你先拿去用。
“先拿去用”,我是这么想着安慰自己的。可之后她又给了我几次钱,每次都是借着解燃眉之急的由头,慢慢的我发现自己可能已经还不上了。即使这样也还是不够,伏明义的债和病就像个无底洞一样,先是抽干我,现在又要吸干从绪,我好怕。
我在这种恐惧中,目睹我们的小日子愈发窘迫小心,开始吃不起路边摊,连地下室的房租都欠了两个月。我们早出晚归,兼几份职,用尽力气,像垂死挣扎。有一天做爱做到一半,她累得睡过去,我抱着她疲惫地合眼,用最后一丝力气悲哀地想,是不是还是只有去卖才可以。
因为没有钱,所以也没有饮食,没有男女。连最本能的生理欲望都因为贫穷而妥协,我真是个废物。
“别再给我钱了,剩下的我自己会想办法。”我心中郁结,可能不知不觉连脸色和语气也阴沉地吓人。地下室里长久地沉默,等我反应过来抬头,才发现从绪的手仍然悬在半空中,眼里满是担忧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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