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拓跋焘显然不满足只是惩罚一动不动,连求饶都不会喊一声的尸身。所以当拓跋焘赤红着双眼,恶狠狠地搜索四周时,宗爱便毫无悬念地成了替罪羊,被打到只剩一口气儿。
花木兰觉得这顿打宗爱挨得不怨,且不说“内侍”进出内宫本就是他这个中常侍的职责范围,便是从前宗爱与璃竹交好的谣言,也难免不让拓跋焘怀疑宗爱是知情的。
花木兰缓了缓,确认自己不会真的吐出来,才站起身,继续默默挖坑。
拓跋焘的盛怒情有可原,可这依旧无法安抚花木兰心中的惊涛骇浪。
从前的拓跋焘在她眼中,虽崇尚武力,却算得上圣明的君主。
可她今日所目睹的,却让花木兰觉得自己侍奉的不过是一头野兽……哪怕是宗爱这种整日在他身边服侍的人,依旧会变成发泄怒意的工具。
土坑挖好了,花木兰小心翼翼地将草席拖了进去,生怕自己力气稍微大一点,便会将已经支离破碎的尸身彻底损毁。
墓碑是不可能立的,连根树枝也不能插。
花木兰看着那微微隆起的土包,叹了口气,“下辈子,投个好胎。”
回宫的路上,花木兰只觉得每一步都走得万分艰难。仿佛自己在走向自己的刑场。若是拓跋焘知道自己是女人,璃竹的今日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下场?
经过赫连昌曾经的寝宫时,花木兰忍不住停下瞧了一眼。不过一日,这里已经成了不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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