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昼垂眸打量了容穆几息,将长剑掷到剑鞘中,自顾走过地上的人,开口道:“郎喜。”
外面立刻应声:“陛下有何吩咐?”
商辞昼:“进来,把碧绛雪搬走。”
容穆眼睛蓦地睁圆,他下意识伸手护住莲缸,脸上是比面见皇帝都要紧张的神色。
商辞昼转过眼眸,看向地上的少年。
郎喜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塌下的人影,差点惊声失态——帝王寝宫,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进来了人!
郎喜背后一凉,迅速看了上面一眼。
但陛下没说什么,他只好死死压住自己的嗓音,叩了个礼,在容穆留恋又小心的眼光中轻松将莲缸搬了出去,又放回了廊下,还不忘回来关门。
容穆:“……”
哭了,他的力气连一个老太监都比不过了吗。
容穆哪里知道商辞昼身边的人多少都有武功傍身,只当自己一朝穿越,连男人该有的力气都没了,一时间更天塌地陷,只差找个地缝给自己扎进去。
皇帝没杀他,但也没理他,容穆等了一会,悄悄爬起身往外走,做好了跑不出去罚站一晚的准备,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看来内府的人没有教你该会的规矩。”
容穆转头,就见皇帝单手撑着下颚,从重重纱帘中看向他,烛火昏昏一片,映的那张尊贵的脸明灭不定。
商辞昼嘴角在笑,但容穆却在他眼底没有找到丝毫笑意。
“既是侍君,那就要做侍君该做的事,孤姑且相信你,但你要是没有真本事……可就不要怪孤残暴不仁。”商辞昼说残暴不仁的时候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有无数人就这么形容过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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