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殷阎大晚上赶回所里加班,然后那个傻逼当事人不知道从哪听到了“内部消息”,说这个案子已经败诉了,是板上钉钉的事。
周五的晚上,没有一件事让她消停。
殷阎解释了半天,只是择期宣判,绝对不代表已经败诉——纵使败诉了,这是一审,还可以上诉的。
只是那个当事人却跟听不懂人话一样,突然打电话过来对着殷阎冷嘲热讽直至破口大骂,说殷阎是跟原告那边串通好了要让他败诉,说殷阎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叫嚷声实在太大,幸而当时夜深了,整个工区都几乎没有人,否则怕是连石律都能听见她听筒里传出的脏话了。
殷阎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远——不跟客户对骂已经是她全部的理性和克制了。
压力混着烦躁无处释放。
殷阎去天台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又恍惚间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戒了。
风打在脸上,整个城市灯红酒绿。远处的高架桥上,橘黄色的车灯一点一点汇聚成金流,耀眼而夺目。
万家灯火尽收眼底,殷阎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倒不是她被骂了委屈,只是那一瞬间殷阎觉得,自己像是有一肚子话,却不知道自己可以跟谁说。
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殷阎不允许自己陷在这样的情绪里太久,转身回了工位。
已经快十点了,她却偏偏看见了池恩。
殷阎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池恩也会在所里待到深夜,又被自己撞见,属实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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