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家里说了,他们也只会数落我。是我没有节制、有失仪态在先,会更严格的管着我。他们对外头的人永远都和和气气,是不会为这种事讨公道的……还不如不说。”
“那你的袖箭是哪里来的?”岁安抓住重点。
谢宝珊轻轻垂眼:“是阿兄送我的,他说带在身上可以防身。”
岁安失笑:“你这位兄长……心还真宽。他不会真的以为,你一个贵族出身的姑娘,犯得着自己动手退敌吧?这东西给了你,惹祸可比防身更容易。”
“兄长很疼我的!而且是我跟他要的!”
“他这么疼你,连不该给你的东西都给你,你又岂能断定,他不会为你被欺负的事情讨公道呢?”
岁安句句切中要害,谢宝珊张了张嘴,半天才嗫嚅道:“可是……有时我多缠着他玩会儿,母亲瞧见了都要数落我。兄长是要当家的人,从他入仕为官起,身上就有很多担子,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般胡闹了。”
原来不是家里没有人可以出头,而是能出头的人,不适合为这种小事出头,不利交际。
岁安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矛盾。
一方面,她比谁都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在自己被欺负时无条件站出来护着她,该打打回去,该骂骂回去;可另一方面,她又在家中的教导下,根深蒂固的认为自己不能这样想。
不止如此。
昨日岁安小惩大诫,故意怂恿谢宝珊也给那几个哑巴小郎君起绰号、笑话数落对方,但她并未得意洋洋爬上胜利的小高地去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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