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狱中相见那次享受过林钰一番体贴,李鹤鸣对被她哄着顺着的照顾就有些上瘾。
他本想借这身伤惹林钰几分疼,哪想太医直接把人赶了出去。等料理完伤,他身上干干净净不见半点血腥,哪还像个刚出狱的伤患,怕勾不起林钰多少怜意。
林钰亲自将老太医接来,等人离开时,也是她亲自送出了门。李鹤鸣穿上中衣,在椅子里坐了会儿,看向了桌上一堆从他身上拆下的血纱布。
陈叔正在收拾一屋子狼藉,准备把这堆糟污的脏布拿去扔了,但李鹤鸣却慢悠悠伸出手,随手从这一堆血污之物中抽出了一条剪得稀碎的、巴掌长的一条血布。
陈叔一见此就明白了李鹤鸣要做什么,也没阻拦,只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真是越发孩子气了。
陈叔走后,李鹤鸣把那抽出来的血布随手放在了桌上一堆伤药中间。
半藏半掩,好似收拾的人没仔细,忘记拿走。他甚至还体贴地调整了下位置,就等林钰回来看见,疼上他两句。实在不知从哪学来的心眼,密比米筛。
林钰送走老太医,去厨房端来了刚煎好的药。李鹤鸣听见她进门的脚步声,没什么力气似的靠进了椅子里。
为避免压着伤,他身上衣裳系得松,坠在锁骨前的胭脂玉露在外边,透过领口可见衣裳下缠覆伤口的白布。
不过受了几分刑,他愣是装出了一副明日就要撒手西去的架势,偏偏不知道怎么装得那么像,就连那偶尔露馅展露出的精神气都让人觉得他是在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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