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骇得两腮青筋隆起,蜷缩在台几左侧,抖得跟摸了电门似的。
“哕”她胃里天翻地覆。
“哕……哕……”
她想吐,可小腿绵软得像两根绳,站不起来,殷天眼泪鼻涕流做一团,只能哆嗦地往前爬。
从客厅到卫生间,这遥遥之途似是无期。
她被恐惧之手攥住心脏和胃囊,拨弦一样,又弹又挑,像是在戏弄她。
殷天头一次感受到胸骨后面针刺刀割的烧灼疼痛。
她“啊啊”地死命叫唤。
终于摸到了卫生间的门,殷天哼唧着攥住门把手,借力支起两腿。
一拉门,一个庞然大物直直将她拍在地上,猝然遁入黑暗。
她被压得几乎窒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冰凉滑溜,还有一丝温温热热的大物。
好像是她的——桑爸爸。
殷天残存的理智,终在此刻碎得稀烂。
东曦即驾,红日喷薄。
警戒线将41号联排围得严严实实,警车和鉴定车辆到达现场。
正是上学上班的高峰期,顶着迟到风险,乌泱泱围作一团。
记者们踊跃奔赴而来。
馄饨店的李九书也在其中,惊惧不宁,桑家是她的老客,桑国巍出生时她还抱过呢。
警员们维持着秩序,来回奔波。
孙队向上级打了报告,将三四中队的警力都调了过来,东城的干将姚队也在睡梦中被他薅醒。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门牌。
三个月前他还和老殷抬着烧烤架从这门里走向院中。
那次是殷天过生日:
桑珏摆弄着一麻袋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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