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征也没想到她会碰到,手上做菜的动作一顿,呼吸和目光同时发沉。他背对着温鲤,喉结滚了滚,将眼睛里所有不该外露的情绪全部压下去,才转过身。
温鲤眼中有明显的水光,还有许多复杂的东西,她仰头与他对视,声息不太稳地问:“那是——那是伤疤吗?”
天光清冷,在陈鹤征的眉眼上覆下霜雪般的颜色,那样凛冽,又那样深邃。
他仰了下头,看着天花板,很沉地叹了口气。
温鲤的心在下坠中被碾碎,失重的痛感贯彻全身。
眼泪无法控制地掉下来,她哽咽着,气息凌乱地说:“是五年前留下的疤,对不对?救我的时候留下的。江应霖,江应霖他疯了,他想要我的命,是你救我……”
听见温鲤的哭声,陈鹤征皱了皱眉。
温鲤哭得停不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如果没有我……”
如果没有她,如果没有认识她,那个骄傲的陈鹤征,那个光风霁月的陈鹤征,根本不必经历这些。
他不受伤,不会落下满身的疤痕,不会躲到德国静养五年,甚至不会改变事业方向。
还记得陈鹤征拿到金麦奖的那天,他的粉丝发过的那条动态么——
他原本是有机会拿最佳男歌手的,可是,他不能唱了,再也不能唱了。
他的声带因为外伤受损,后来,又经历了术后感染,音色不复之前的清亮。
陈鹤征那个人,如果做不到最好,那么,宁可全部丢开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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