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变得突然,也变得彻底。
过往湖一样平静的乖乖女,似乎一夜之间被打破了封禁的外壳,憋屈多时的疯和野报复性地从这具身体里暴涨而出,像粗壮有力的藤蔓,狂舞地扭动着,抽打一切不怀好意靠近的人;又像深不可测的海,汹涌地起伏着,放肆地吞没所有让她不快的存在。
换过一批佣人后,楚枝的待遇回到了和他们一样。只是,她不再和之前一样按时上下学,于是过去凑在一起吃饭的点基本碰不上她的面了。
裴朝被那天楚枝让滚远点的话刺激得不轻,除了出手整治那头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肥猪时有点精气神外,整个人像是蔫掉的花,皱巴巴的。
他有意在楚枝面前刷存在感,但见不到面全都白费。
有次周末遇到楚枝从外面回来,裴朝看着一身汗的楚枝故意说她臭,结果当晚游泳就被楚枝掐着脖子摁在水里差点呛死。
后边又折腾了几回,发现楚枝一点不手软后,裴朝也渐渐不怎么挑衅了。
三人之间又恢复了表面的和平,直到他们十五岁生日宴当晚,他找裴朝找到花园,见到了被楚枝压在花墙里强吻的裴朝。
他很难说那到底是不是强吻,因为裴朝的姿态过于顺从,表情过于沉浸。
蓝紫色的铁线莲颤巍巍地开在五月初夏的夜风中,裴朝坐在草地上,上半身陷入枝繁叶茂的花影中,仰着脸双目迷蒙地望着他身上的楚枝,在她再度低头吻来时双手紧紧攥住了身畔的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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