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说?可以打我、骂我,他却用最和煦的方式释放我的罪。
分明我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停止了情绪的宣洩,我乾咳几声,短时间不敢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脸庞浮现一抹彩霞,暂时拋开脑中的杂念,看着忙进忙出的护理人员。
止血带绑紧手臂,熟练的扎针抽血追踪体内的血球变化,如蚊虫般叮咬,我蹙眉咬紧唇,听见护理师在耳边轻声道歉,我缓慢的摇头表达着。
不要道歉……这只会让我更感内疚……连死都无所畏惧的人,又怎会将这点皮肉痛放在心上。
今天清醒的时间似乎更长了点,头顶上的缝线在医生拆开绷带换药后露出,每天不外乎被问的就是头会晕吗?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诸如此类评估的话语,偶尔会装睡来躲避回答,却反倒被掐了把身上多肉的地方,不怪他们,只怪自己没死成也没能活得出彩。
轻柔的音乐缠绕于耳,我睁着眼瞧见身穿白袍的医师向我走近,站在床旁看着一旁的生理监视器的数值,见我醒着,便丢出几个闭锁性的问话让我回答。
轻点了点头,医师在我的允许下拉了张椅子坐在床旁,他压低的声线不改语调的温柔,收起了笑顏,眉尾向下垂,他向我说道。
「我尽力了,不过你的孩子还是流掉了。」他说。
没有哭泣,更正确的来说是表情纹丝不动,没有多馀的心痛,大概是因转移了对他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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