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要纪炀自己来。
他做的同时,动过田产的世家还在虎视眈眈。
有些世家可比宗室还要阴险,他们能绵延大几百年,靠的可不是什么超然物外与世无争。
一边是张狂的宗室,一边是绵里藏针的世家。
怎么从这里面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守住关市税,要走被侵占的土地。
势必是条艰难的道路。
往大了说,灌江府的危难不除,边关会失守,敌军会进来。
汴京的症结不去,整个承平国会从根里烂掉。
纪炀见过战争的一面,看过流离失所的百姓。
既如此,他就不会看着承平国陷入战乱,有些东西要改,但最好能和平的改。
想到这时,纪炀都觉得自己过于贪心。
但有时候他就是要想一想。
人活一世,不能白来。
既然他已经在这种境地,不好白白浪费如今的机会。
找清楚主要矛盾之后,接下来的清查速度变得快了许多。
其中那个叫陈子云的官吏,纪炀最为看好。
不仅因为他把宗室得罪狠了,还因为他先嘲讽鸟粪刺绣,后抱怨宗室为什么不干活就能享受。
这简直是最质朴,也最发人深省的两个问题。
很多事情,都是先从为什么开始的。
陈子云知道纪炀的看好,自然高兴得很,他近六年不得赏识,早憋屈坏了。
本以为中了进士便能飞黄腾达,为官一方,可到头来却因为宗室的原因蹉跎六年时间。
这六年里所有愤恨凄苦嘲讽。
都因为纪炀那句明珠蒙尘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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