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又绚烂。
是陈怀对那个叫阿南的女子的印象。
他不难感受到她的刻意接近,那时候整个京城的人对他都是这样好奇,想对这个朝为马舍奴,暮登天子堂的人一探究竟。
戏子,为了讨点赏钱,或是找些谈资来接近他,也说得通。
他扶着她坠着流苏的细腰带,掌心贴在她的腰上,身量不高的人倚在他怀里,她故意软着声音的样子仍旧让他浑身发热。
那晚她一直在笑,放肆不羁,所有的步子都轻快。
当时她的脸躲在面具下,而如今望着那张面容,总是心有戚戚样子,他有些想象不出她那时候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了。
如今的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坠着,稳着,沉着,不时还是从前那股飘忽劲儿。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像又抱了五年前的那个人,一点酒气,一点妩媚与情欲。
只是他没有那么生疏,嗅着她发丝的香气,做从前她教他的亲昵事。
更漏长,三更时陈怀皱着眉醒转,手臂展开着,却是无一人。
他起身发现是纪盈的卧房,推开门惊醒了守夜的门房。
“夫人呢?”他问。
“夫人去同她的贴身侍女睡了。”
“为何?”
门房微张着嘴犹豫了一下:“夫人说您打鼾,她睡不着。”
……
陈怀揉了揉额心。
地牢里,牛皮裹的长鞭子在盐水桶里沾了沾,划破长空落到刑架上的人身上,隐忍的低吼不曾断绝。
“将军。”施刑的人停了停,朝着从暗道上下来的陈怀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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