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连在城墙上巡逻回来,轻叹一声坐到一边,扔了小瓷瓶给纪盈。
“药不多了。”他说。
天冻皮裂,这几日整日拉弓弦,纪盈整个手指都是豁口开裂。她用布裹着手掌,把瓷瓶放到怀中。
早上修城墙,午后削柴补箭,不入夜重算了人数重新布防。一整天了纪盈就喝了一碗根汤,黑漆漆的。
她捏着鼻子喝的,席连想告诉她那是什么煮的,她捂着耳朵跑了,怕听了更喝不下去。
“刚才一直嘟嘟囔囔的,做什么梦了?”金遥迢披上裘衣问。
纪盈回想着:“三个梦。第一个是我十岁的时候,那年父亲生辰宴客,桌上有盘油水好足的肉,我当时给扔了,我现在悔死了……”
“停,下一个。”金遥迢咽了咽口水。
纪盈脸微红:“第二个是……在暖和的大房子里。”被陈怀抱着腿抵在床角。
人都要死了,总能想些好事嘛。
“第三个是我哥骂我,守城都守不好,我就被骂烦了。”
席连从怀里拿出三张粗糙褶皱的纸:“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写封遗书吧。”
金遥迢推开他的手:“我全家早死绝了。”
席连笑:“在下也孑然一身。”索性他将三张纸都递给了纪盈。
金遥迢见纪盈犹豫去接,睁开眼皮懒怠道:“不写就给我吃了,好歹能进肚子。”
“写。”
就着城墙上随手刮下来的黑灰,纪盈蹲在那儿一边观望着不远处的情势,一边叹着气写。
小时候跟北边来的算命的学过几手看天的本事,金遥迢他们也有些经验,明日似乎就要放晴,他们得再派人出去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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