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之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形。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坐在她的车里,甚至在驾驶座上掌着方向盘,把车开往前往她公寓的路上。
就像她不明白,十分鐘前,她为什么会乖乖地交出车钥匙,乖乖地坐上副驾驶座,乖乖地让他替自己系上安全带,乖乖地在他问起时把地址一字不差地报上。
这男人对于每个和他发生一夜情的女人,服务都这么周到吗?服务这么周到的话,难不成是以此为业的人?
思及此,顾怀之忽然想起一星期前那一夜,男人索要的每一次都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他应该没有病吧?
脑后一阵麻凉,她下意识看他,却正巧与他在光影错落下显得更加深邃的眼眸相望。
「??」
顾怀之滚了滚喉咙,除了紧张,还隐约感觉到几分兴奋。
车内无光,男人身周只剩车窗外浮掠而过的街灯,冷蓝色的光线与那晚透入屋内的光亮一模一样,她不禁想起当时男人替自己上药时的模样。
就是那一眼,让她沉沦的。
他什么都没说,就只是垂着眼,专注地替她处理伤口,没有任何言语,没有眼神接触,也没有肌肤相亲,却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灵魂高速下坠的失重感。
像堕落。
像对道德良知行焚书坑儒的暴佞,像对伦理纲常行礼崩乐坏的桀戾,是毁败一切礼教秩序后,随之而来的失重感,同时也是对她被囚禁于暗牢的灵魂伸出象徵救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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