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到一楼,已经有五六个人坐在院子里,围着一个小桌聊天。
这些人有的是隔壁客栈的老板,有的是这家客栈的长租客,还有从古镇另一边远道而来的义工——去年在这里工作,今年另谋他就,但依旧跟老板维持着微妙的友谊。
他们有的离异后一个人来散心,散了三年仍不想回家;有的从男朋友的菜刀下侥幸逃脱,来到这里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后重获新生;还有的从国外退学四处流浪,口袋里的钱加起来都不够明天的饭钱。
大理的神奇就在于此,每个人都有一瓶风花雪月说不完的故事,但谁都并不关心彼此的过去,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就问你今晚散摊后要不要去她那儿打麻将。
信奉及时享乐的唐宁与这群人不谋而合,很快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叽叽喳喳东拉西扯。唐嘉乐依旧话少,主要负责帮老板串串,烤好之后递给唐宁吃,周到的像个干了十年的服务员。
他面对唐宁时尚能利嘴,但人一多起来就习惯性隐形,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在随便拎出一个人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圈子里,他没有父母能够依仗,只能靠忍耐和低调来自保。
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唐嘉乐并不讨厌这样的氛围,特别是当唐宁在场的时候。看着她与人谈笑,也会被她的情绪感染,会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孤单。
酒过三巡,老板有些上头,靠过来问唐嘉乐:“你小子怎么把人追到的?去年不是还说没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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