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爷,你什么意思?”崔莺儿高抬起声音,扫一眼玺子身后,又转到侯二爷面上盯着。
她打早起来伺候程清梳洗打扮,却是足足下了心思的,粉的面黛的眉,穿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料子制的成衣,昨夜用那苏合熏了半宿,她家小姐此时也是担得上一句云鬓花颜,步步生香。
今日应约,也是给足了他侯二爷面头。
再看那玺子,身后牵了两匹,一匹是那高头良骏,毛皮柔顺,马辔擦得反亮,而那排着的另一匹竟是一头骡子,倒也是皮毛亮顺,但确足足比马低了不只一头,此时正喷着鼻,蠢模样地摇着脑袋。
当今治下男女皆可击丸,坐骑以高头大马为上,也有骑驴骑骡,但大都是大户人家的妾室丫鬟陪游时所骑。
瞧着那边情状,侯二爷心里一跳,他立时偏头去看玺子,却只瞧着个垂着的脑尖儿。
什么孬事儿!
他心底暗骂,却还装作不知,面上佯怒道:“养你小子有个什么用?让你备两匹好马,这事儿都干不利索!我与清妹妹久别重逢,便将着在这马上叙叙旧。”
他幼时举家脱离乘州商帮北上,早些年是闯出了个名堂,可父亲去后,大哥当家,近年越发条境不顺。
前些日子他大哥不知从哪翻出一纸婚书,上面竟是父亲与那歙州商帮里头的大户陆家订的婚书,是他幼时与那陆家小女的……此来歙州可不是赏玩,玺子个不知轻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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