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春楼曾捐三千两下放,今上亲自批准,批准之时今上说,以后此处谁都动不得。”季念忍住不去看谢执。
崔靖嗤了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今上说此处动不得,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季念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颤意,像是过了无比漫长地时刻,她在谢执的面前,说道:“因为此处,觉春楼,是我开的。”
她从没有想过,要让谢执知道觉春楼是她开的。
“觉春”大抵是个很常见的用词,可一旦放在她或他的身上,便都不一样了。
因为曾经他温声道出的话,她至今都还记得。
那日荀绍景和陆子明寻过来时,她问他,有没有中意的人。
孤男寡女躲在假山后,很自然地,陆子明作为文人儒生,再掩都掩不住看到一个女子主动时的惊讶和不适。
而那日风和景明,谢执当着他们的面将一切都揽了过来,对她说道:“斯人不过点红梅,笑吾从此不觉春。”
所以再没有比“觉春 ”这两个字,能更加直白地告诉他——不止是过去经历过的疼是疼,而是这四年间她记着他的每一日,都是疼的。
***
回城的马车上,一路无人开口。
并肩而坐,季念甚至能感觉到,与他的肩头时不时相蹭。
她余光瞥过,过了会儿,又忍不住偏头,望向谢执的侧脸。
明明喝了那么多酒都没有一点醉意的人,却在方才听见觉春楼是她开的那刻,眼眸一下便沉下来了,沉得她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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