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凛直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挨着她坐下:“孤一人在偏殿长大,没有什么可供差遣的宫人帮扶照顾,若连这些基本的活儿都不会,又该如何生存。”
他语气很是轻松,提及从前旧事也毫不遮掩,并不觉得难堪。
明斟雪却说不出来话了。
他们自幼处境便不相同。
她是被父兄捧在掌心千娇百宠宠大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幼时不知疾苦。
独孤凛则是一个人在荒僻冰冷的偏殿里靠自己生火驱寒硬生生熬了十余年的失宠皇子。
她开始理解独孤凛无意间对她流露出的小心翼翼的情绪。
自卑。
面对相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时的自卑。
明斟雪伸出手,像安抚小狗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从前相府中收养的小狗在外撕扯出一身伤,拖着伤回来后仍血性铮铮,那时明斟雪就是这样安抚小狗的。
独孤凛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他对于明斟雪的触碰求之不得。
“孤不需要怜悯。”他握住明斟雪的手,将柔荑包在掌心,牵至唇边轻轻吻上:
“小姐不如考虑一下,何时给孤一个名分。”
“名分?”明斟雪怔怔凝视着他,“我能给陛下什么名分。”
独孤凛捏起她的下颌,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唇瓣。
“夫君,”他碰了碰明斟雪微肿湿丨润的唇,“是小姐名正言顺的夫君。”
“而今不算吗?陛下瞒着我拟订的立后懿旨既已被明府接下,这桩婚事便算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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