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我吗?”
失去最后至亲,人是否还能保持如斯理性?
这样一个纤弱盲眼的女子,她的内里是这样强盛的吗?他是真的想知道。
“双方立场不同罢,也许......只是我还在接受这个事实的初期阶段,心里还没能完全消化......所以剧烈的悲伤和可能会发生的恨都还没有出现。”
“而且......我听说你并没有开枪,还受了伤。”
虹光透入她的眼睛,黑黝黝的瞳孔变得亮闪闪的,一低头,又消失了。
“红尘会吃了她,也吃了我们的家,”,她的声线变得低回。
“她辍学参加暴动,怎么劝也不听,因为家里有人参加红尘会,爸爸的店被取消经营许可,我也找不到工作,所有帐户冻结,亲戚朋友都不敢联系,当我们是洪水猛兽......”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大衣虽洁净,袖缘却有几处褪色与磨脱的线头。
“也许,这也算是一种解脱。”
解脱,对妹妹,对她,对所有人,他猜这大概是她的意思。
即便至此往后她只余孤身一人。
“抱歉,只是初次见面,我就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他摇摇头,又想起来她看不见,“没事。”
“我不是完全看不见的,在强烈的光源下能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你是不是奇怪一个看不见的人为什么约美术馆?”
她仿佛真对周遭特别敏锐,轻易觉察他的思绪。
“很久以前,我们全家来过这里几次,当时我的眼睛还是好的,搭美术馆的高速玻璃电梯,五脏六腑又纠结又舒展,分不清紧绷好还是松弛好,也许我喜欢这种感觉多过于美术馆本身,有时候鸟群飞过,一起扶摇上升,好像电梯里的人和外面的它们是一样的,都有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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