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管牧易这一辈,他瞧着那束之高阁,好似珍品一样被珍藏的白玉笔,顿时心痛得不成,连连喊着。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如此好笔,就该用来写一手锦绣文章。”
从此,他也当真践行了这一句话。
从孩提时候歪歪扭扭的练笔,写到意气风发的少年,再到沉稳的青年,直至暮霭沉沉的暮年。
这管白玉笔陪了他大半辈子。
管牧易痴迷画作和坊间话本,尤其是美人像,直到前几年,他自成一方大家,而受他的文气熏陶,白玉管中玉石生灵。
管牧易:“虽然是玉,它更是笔,恰好我们一脉又姓管,合该他是我管家的娃儿,所以,我为他取名管聿。”
顾昭听得眼睛瞪大了几分,“您,您是七情先生。”
管牧易眉毛一竖,侧头看了过去,“小郎也识得我?”
顾昭:……
怎么能不认得。
说起七情先生,坊间褒贬不一,无他,他所著的话本诡谲邪异,却又香艳异常,有人说他写的是秽书,也有人说他在那香艳的故事中,道尽了世间情。
有情也有孽,荒诞过后,细细一想,却又振聋发聩,就似情奢而不糜,美人艳而不妖。
尤其是话本里头穿插的精怪美人画,便是姑娘家瞧了都得面红耳赤,偏生又着迷那各色美人的姿态。
顾昭敬佩:“先生的百花图着实不凡。”
管牧易摆手,“唉,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的我,什么也写不出来,什么也画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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