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种罪过叫做“口不择言”,那么沉琮逸他自己做到了。
他也被自己给说愣住了。
话从嘴里说出便戛然而止。然而毫无用处,往后一室的寂静像是给他的冲动主动让道。他本来觉得这次住的酒店套房空间偏小却温馨,可此时却又开始嫌弃这过于褊狭的空间,就像是那句话所代表的的含义——至少自己当时是局促又不堪的。
沉琮逸默然站在客厅,垂手望向卧室。月亮打着晦暗的光线隐约洒在上面,他只隐约看到被子一侧小小的凸起。垂眸,迎着地板的月光慢慢踱过去,极力无视通身的倦,他轻轻翻身上床,见她裹着被子侧躺瑟缩在边角。
沉琮逸掀开被子躺进去,探过身去轻声问:“愿愿?过来点,别那么靠边。”
她没说话,也没任何动静。他叹口气,伸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抱回床中间,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脊背,
他伸手轻抚她耳边的发,小心顺着,说:“小时候我爷爷教我哥哥屈原的诗,我去旁听。讲到天问篇,里面有一句‘一蛇吞象,厥大何如’。那时我不懂。”
“后来在德国跟奶奶一起生活。她老人家的教育理念与爷爷不同,她更崇尚白话文。那时改教冯梦龙,讲到桂员外那一篇,说夫妇二人‘当初贫困之日,低门扳高,求之不得,如今掘藏发迹了,反嫌好道歉起来’。”
“当时我跟她说,这不就是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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