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串稍纵即逝的泪珠即使在后来被关千愿定性为成年人被迫清扫自己内心旧疾时的失落感,可当下却只能临时安排为自己在连锁繁忙的工作生活中,多巴胺峰值偏低造成的短暂失控。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下一秒,沉琮逸按灭手机,在漆黑中眯着眼低头看她。
操场入口的旋转壁灯间或打过隐约的光来。关千愿不再注视那片黑漆漆的球场,循着稳健的呼吸摸索到黑暗中的人影,不经意间转移话题。
她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最近急诊烦心事太多,有时候觉得还不如干脆一头撞死穿回高中算了。”
刚说完又觉得用词不妥,自觉失态,张着嘴尴尬了一会儿,遂补充道:“抱歉。”
身边人也霎时陷入沉默,半天不吭声,关千愿脑内粗略建树半天,简单排列出最近几个颇具代表性的医疗事故,刚要出声,身边的人终于发话。
“没事,已经习惯了。”
关千愿没反应过来,歪了歪头。
沉琮逸闭上眼,语调清冷疏离,难得对她主动批评了一次:“关千愿,天天活不活、死不死的挂嘴上,学学人家世界性家居卫生害虫吧。”
“什么?”
“德国小蠊。”
关千愿一下没忍住笑出声。随后酒精上头,陷入短暂迷茫,短暂怔然后问他:“……为什么不是美洲大蠊?”
“啊。”她突然严肃起来:“差点忘了,你是北方人吧?”
“……”
肺腑一下涌上不知名的小颓败,沉琮逸无言沉默,抓过她手中握着的空酒瓶子轻摇了一下,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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