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了勇气,在这诡谲压抑的气氛里,选择在此时此刻言声。
霍皖衣和陶明逐都看向她。
而解愁不敢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对视,低下的头放得更低,摆出一个卑微至极的姿态。
霍皖衣松开那块被越揉越痛的淤青,语气轻柔:“等陶公子走了,自然就可以取用。若有人碍了我的眼,又哪儿来的灵感作画。”
他说罢,好似才发现屋内屋外都跪了一群人似的,讶然道:“你们怎么都跪在这里?今日陶公子确实来得不巧,可你们这一跪,倒显得陶公子欺负了你们一样。这岂能是我相府的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陶明逐截住他的话语,不由高声,“谁才是客,谁才是主人,你霍皖衣不要颠倒黑白,忘了身份!”
霍皖衣始终未将目光放到陶明逐的身上,兴许是觉得那片白色不吉利得很,总之怎样也不想将人入眼,纵使是望着屋中大红色的花纹装饰,亦觉得心情轻松,远胜过看一抹白。
他微笑道:“陶公子,相府是谢紫殷的相府,这里自然只有我和谢紫殷才是主人。你难道要说,陛下的赐婚不能算数,只有你说的才算?”
陶明逐张口欲答,霍皖衣又道:“且不说算不算数……如果不是谢紫殷亲自去求这一纸赐婚的旨意,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静默片晌,在陶明逐又一次想要开口时,霍皖衣站起身来,扬声道:“你们别跪了,以后要记住,这座府邸是谢相的府邸,若是你们的双腿总用来跪客人,那跪来跪去,客人也就被跪成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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