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论越说越急,不少人随之响应,吆喝着要去学府里问一问考官。
霍皖衣神色淡淡,没什么反应。
梁尺涧却撩开帘子,语调和缓道:“诸位不是糊涂了?纵然这只是小试,前三名的文章亦是会张贴出来的,诸位若有什么疑惑,何不看过这位霍皖衣作过的文章再说——就这么随随便便叨扰考官,怕是会落得个不尊师长、藐视官员的罪名。”
他字句声音虽温和,其中深意却铿锵有力,不容忽略。
短短一段话,就将方才还群情激奋的学子们叫停了脚步。
其中一人道:“……这位兄台所说,亦有道理。”
最先出声的那人却挤出人群,冷眼瞪视:“我当是谁,原来是梁兄。”
梁尺涧的目光落在此人脸上,略略拱手,神色也冷淡许多:“原来是朱兄。”
“既然是朱兄领头,那我便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了。”他语声跟着变冷,“我奉劝诸位,什么人的话该听,什么人的话不该听,我等读圣贤书,晓君子义,可以良善正直,却决不能偏听偏信。”
朱易才吊着眼睛道:“梁尺涧,你在说什么!”
这人声音陡然变得尖利,显出刺耳,霍皖衣借此时候看他。
能递上引荐信的人,模样至少要白净周正,这位朱兄远看来,也算是个清秀白净的书生。但是他眼睛细长吊梢,颇有几分阴狠,全无什么温文尔雅的君子之风。
他形容不佳,这般说话时的神情几分怨毒,梁尺涧却不退让:“朱易才,我的意思你不明白?你事事只爱背后编排人,却不肯正面对质,这岂是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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