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开春后白榆整日小心着,从饮食到穿衣,却还是防不胜防,阿尧毫无征兆地就发起高烧来。难怪,太医院前前后后派了好些人来瞧,也寻不出阿尧的病根何在。
原是没有人比一个生育过的人更懂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肉究竟弱势何在。
白榆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算计竟是来源于一个母亲。
她几步迈至白榕身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提至面前,四目隔着咫尺距离相对,溅出的火花却无法局限在这四方之内。
“是你!”
耳畔是阿尧一刻不断的咳嗽声,可白榕的眼里却一丝心疼也寻不出,她得志地望着白榆,嘴角牵起一抹笑,“给我一架车马,让阿尧跟我走,我自会把自己儿子照顾好。”
“你想都别想!”
“那你就看着他气数渐尽吧!”
白榕打断她的话尾,见她整个人一怔,气势更甚,挺直了腰背,虽又被侍卫按下去些,也掩不去她目中的得意,直勾勾往上挑衅着。
“咳咳...不要!咳...我不要走...”阿尧毕竟身量不小,贺景珩便带着他在椅上坐下,此刻一看白榆面对如此要求默不作声,怕是动摇之际,哭声又乍响,明明都已泪眼模糊,却还是不消停地伸着手想要拉住白榆,才能有些安稳感。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白榆的无可奈何之下渐渐只剩一个人的盛气。
“你果真是个没有心的人。”揪着衣领的手无力松开,她身姿颓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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