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答、答。
看着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人们,有一种特殊人士是我最为留意的对象,他们身上的某样东西总会令我分神几分。
是那道声音,发出「答、答」声的东西三番两次困扰着我,那样扰人心神的东西并不多,手錶便是其中一项。
出于好意,几次我都想上前轻拍他们肩膀提醒,「你手錶上分针行走的声音太大声囉。」但当我进入某个谁的视线范围,对方夹带审视的目光便迫使我不得不打退堂鼓。
那是一个陌生人看另一个陌生人才会迸出的视线,当中的一方透过视线建构出肉眼无法描绘的墙,它冰冷、它厚实、它毫无温度,它……无疑成了两个陌生人之间难以突破的隔阂。
曾经,在那个比现在小一点的年纪,我同样提醒过身边朋友,以最纯真的声音说出最纯粹的话,印象中的我如是说:「你的手錶发出好大声音哦!可以叫他小声一点吗?」
朋友并没有领悟我的意思,我转动脑袋,提示般的模仿起时针行走的声音。
「我是说,那个答、答、答的声音。」
「神经病。」
朋友说,整个空间瞬间与我为敌,他们看着我的双眼霎时间幻化成无数根手指,每根朝向我的指尖全数伴随「他是怪胎」的讯息。
从那时起,朋友不再是朋友,而我被独留在名为「怪胎」的空间。
许久之后,我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空间时,竟分不清我是捨不得出去,还是我终于认清这世界能容下我的只有他们为我预留的「怪胎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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