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落,便被他坏心地扔进帐子里,她惧怕那种失重感,小声叫了一声,周岭泉轻浮地笑,调侃说:“叫什么。”
没开灯,他们就着对面居民楼的灯光。
开了窗,那帐子一侧被吹得扬起来,在墙上吐露风的形状,一侧又被压在身下和身上 —— 小小小小的网眼,缠绕她的躯体。她如困在网中的鱼,介于一种缺氧的恐惧,和死亡的兴奋之间。
她的意识一会儿立在巨大的清醒的高处。
在颠簸之间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对面的居民楼里,做作业的孩子,玩手机的情侣,浇水的中年男人。
但接着便是一种可怕的跌落,
但她攀附他的肩膀,于是这种跌落中又有一种宿命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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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平复,都没有说话,外边越亮,里边越发是个黑沉沉的世界。
后来不知是哪儿进来了一些光,将他二人的卧着的影子映在墙上,是横叠的绵延的山峦。
帐子的一角搔在小腿,掏心掏肺的痒。
黏腻得很,却都没有挪动,她背着他窝着,感觉后颈处,一时是唇,一时是手,一时是他的发。
梁倾想起耳鬓厮磨这四个字,忽然有了一种切身的体悟。
梁倾要起身洗漱,周岭泉不让,两人推拉着,又纠缠到一块儿去。
这一次节奏稍迟缓。
各自又出了一身透汗。
这回梁倾倦得再也不愿动,问他:“要不这饭留着下次再吃。太晚了我不饿了。你出去的时候能帮我把垃圾带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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