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夹进碗里的那几根藕条被元皓牗细嚼慢咽了很久很久,按理说,讨厌的辣椒粉里面好歹裹着爱吃的食材,可他表现得跟上刑差不多,第十代传人大师傅看见这一幕,只怕会当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技巧生疏的腮帮子就在银霁太阳穴边,其余人坐得远,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新送来的硬菜上。揭开三套鸭的盖子,大眼袋伯伯率先凑上去使用扇闻法,而那位爱打趣的右护法又说:
“老元是不是忘了流程啊?”
元勋了然,举着酒杯站起来,向全桌人说了一通祝酒词。掌声中,时间一拖再拖,银杰鹰忘了女儿已被外人隔开,习惯性地戳戳身边人:“别急别急,好东西经得起等——呃,是你,藕条……的味道也挺好的。”
元皓牗咽下嘴里的东西,朝着他尬笑。
主席上,元勋一手一根筷子:“直接拆?”
“拆拆拆!”
正宗三套鸭的做法是家鸭套野鸭、野鸭套乳鸽,每拆开一层,汤的味道都会有变化,而在座的食客们对常见的家鸭汤早已失去了兴趣,流程可以随着食材价格通融通融。
两名高中生各自分到一碗汤,银霁提醒:“你得咂七下。”
元皓牗点点头,抿了一口,被烫地说出九个“咂”字。
“撤回撤回。AZAZ。”他一边倒抽冷气,一边字正腔圆地念着字母。
“倒着说可以撤回?”
“不能吗?”
“能,你的舌头你说了算。”如果起泡也能用大脑控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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