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亘夜抱着在水里泡了许久,仔细为我推拿了伤处,直到他觉得可以了才从温泉里出来。
我穿来的衣服路上沾满了灰,身上还出过汗,亘夜拿来件长衫给我换上,穿着就像长袍。亘夜也换了一身,说在林子里捕猎时沾了血。
把我抱回外洞石床上,亘夜出去了一趟,拿过来一床被褥和一些兽皮,铺好床又把衣服洗了。
我咬一口果子,看着他转来转去,真是贤惠啊…
把果核扔掉,再喝口水。
亘夜看看我,又出去弄来一大捧果子洗了放我身边。
我坐在水果堆里心想:以后找徒弟就得找这样的。
他忙完后把床前一堆果核扫了,对我说:“把衣服脱了。”
我眨眨眼:“干嘛?”
“擦药。”
“哦。”把身上的长衫褪下一半,转背对着他。
亘夜擦上药揉开,对我说:“淤血已经散了,再泡几次就行。”
我点点头,看着洞口雪松上吊下的冰凌:“雪会下多久?”
“二个月内不会停。”亘夜把我褪到腰间的长衫拉上穿好。
“你从小就住在这?”我回头看他。
亘夜走到洞口用积雪擦着手:“不,以前住的地方环境更恶劣些。”
“你怎么会去学院的?”亘夜擦干了手,走到床边把我盖着的被褥拉好:“只是去看看。”俯身亲了亲我的脸:“没想会遇到了你。”
亘夜看我缩在被子里:“冷吗?我生堆火。”我摇头说不冷,他摸了摸我头发,在床边坐着。
洞外寒风呼啸着,林木在风雪里吱呀作响。
亘夜站起身,拿过几张兽皮,掖了掖我的背角:“睡吧。”
我点点头。
亘夜把兽皮铺在床下,躺了上去。
我躺在床上,继续看着洞口的冰凌和树枝上的积雪。
天色越来越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暴雪,或许是妖界的夜晚降临了。
外面的景色暗成一片,亘夜早已经睡着了。
我坐起身,转头看睡在床下的亘夜。
地上满布碎石和湿泥,凹凸不平的地表,亘夜身下一层薄薄的兽皮,腰间随意搭着一块。
掀开被子下床,我轻轻推他:“亘夜。”
亘夜立刻醒了,坐起身来看我:“凤梧?”
亘夜捂了捂我的手:“是不是冷,还是腰疼?”
我点头:“有点冷。”
亘夜随手掀开搭在腰间的兽皮:“我去生火。”
我拉住他:“你陪我睡行吗。”
亘夜看着我。
我避开他深幽沉黑的眼眸:“我冷的很。”
“好。”
亘夜让我躺回床上,仍是把被子为我捂紧,在我身边平躺。
“你不冷?”
亘夜在昏暗的光线里微微摇头:“不冷。”
我把被子掀起搭上他:“一起盖吧,这样还是冷。”
亘夜转头看向我。
伸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他侧过身抱住我:“这样呢。”
我点点头。
他叹口气,把我搂进怀里。
靠着他胸口,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宁静。
亘夜低头亲了亲我的额角:“睡吧。”
我点点头。
睡梦中有人在耳边说话,我揉揉眼睛睁开。
亘夜在我耳边轻声问:“凤梧,醒了吗?”我迷迷糊糊的点头。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洞口我布了结界,你别担心。”
我点点头。
亘夜把被角仔细为我掖好,让我继续睡,转身出了去。
呆滞了一会,晃晃头,清醒过来。
外面风雪声似乎小了,洞里光线也亮了一些。
一个人呆在洞里好像冷许多,我在床上坐了一会,自己去了温泉。
通往内洞的石缝间还是黑漆漆的,好在不算长,我摸着洞壁慢慢行走。
腰上不觉得麻木,已经感觉到疼痛,该是好转了。
洞顶间细小的雪花洒落下来,我褪掉长衫走进温泉里。
扶着池壁走到一块浅水里靠坐着。
舒适的水温,寂静的环境,不知觉间睡了过去。
被亘夜叫醒时却吓了一跳。
他手里拿着我放在岸上的衣服,脸色沉的吓人,眸子成了暗绿色。
他捏着衣服的指骨泛白,暗绿的眸子紧盯着我,声音里有强抑的怒气:“以后不要一个人来。”
我有点茫然:“这里不安全?”看了看四周:“有别的妖族?”
亘夜看着我,眼底有怒气:“水会淹死人!”
“被温泉淹死?怎么可能。”我郁闷了,我至于那么丢人么。
亘夜慢慢把手里衣服放下。
他走进泉水里抱住我,长衫湿透贴在身体上。
亘夜深长呼吸几次,胸口起伏着,放缓了语气:“是我不好,不该放你一个人。”又压低了声音:“我不该凶你,是我不好。”
亘夜低下头轻吻我的脸颊:“凤梧,别生我气,好么?”
我抬起头看他,亘夜眼里的暗绿褪去了,又还成极深极纯的黑色。
抬手搂住他的腰,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亘夜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紧紧收住双臂把我陷进怀里,热切的回吻我。
我和他之间只隔了一层湿透的衣裳,亘夜像吻不够我似的,勾着我的唇舌怎么都不放,我喘不过气想退开,他立刻追了上来,似乎觉得还不够深,把我按在泉壁上身体紧压上来不停掠夺。
直到我捂着腰哼了一声,他才停下来。
亘夜气息粗重,稍稍松开我一些,像是不敢看我:“凤梧,我真怕迟早会忍不住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