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架空,亲们不要细致的考究历史哈。魏晋,绝不是一个安定的朝代。
那时中华大地上诸国割据并立,各国间政权更迭频繁,阶级矛盾、社会矛盾不断恶化,统治阶级内部相互倾轧,致使社会动荡不安,政局变幻不定,让当时的名士们思治而不得,苟全xing命于乱世,那些循规蹈矩,那些道貌岸然,似乎都成了一个个玩笑,传统的力量在无形里消失,越来越多的名士在无望的明天面前选择了叛逆。有些人,佯狂而避世,在清醒与沉醉里优游,在痛苦和癫狂里迷失。名人雅士们崇尚着“非汤武而薄周礼”、“越名教而任自然”。他们涂抹脂粉,恃酒伴狂,他们发言应远,口不藏否,他们醉里癫狂,药和酒,心和xing。
魏晋南北朝则指当时南北对峙的几个朝代,南方包括宋、齐、梁、陈四朝,北方则有北魏、东魏、西魏、北周及隋朝。就在这样的一千七百年前,我们的主角长庚星君毫无准备的偷跑下界了,他那一世就应劫在如此一个动乱不安的年代,又落在了齐国的都城临淄。
长庚他是上古时期便由天定的主位星君,仙阶尊贵无比,在天界可以说是三清之下万仙之上,玉帝如来只是象征意义上的高他半阶,严格论起来也无权管束干涉于他。这样极尊极贵的婴孩凡间妇人的囧囧凡胎承受不起啊,所以长庚注定了永远都是孤儿的身份,但就算是孤儿也是金贵无比的星君孤儿,轮回大神不敢把他随随便便扔在大街上,于是在一个星光璀璨的深夜,齐国正二品右光禄大夫张荼家的府邸里里透出了莹白的光芒,莹白的光点里就是转世为婴儿的长庚星君了。
其实长庚他和我们的另一位主角亘夜都弄错了一件事,那一年的金殿之上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当然此世亘夜还是普通的人类,所以我们在前世的番外里会一直以齐恒来称呼他。
那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呢,诸位亲们不要心急,谜底很快就会揭开了,在此之前让我们先来看看捡到长庚的齐国正二品右光禄大夫张荼。
这位幸运的右光禄大夫张荼年近四十,为人磊落正直且才望高雅,膝下一直无育有子女,妻子早亡之后仅纳了一妾,因怀念亡妻多年来一直没有把妾室扶正,也没有再起过纳妾的念头。
对张荼来说,这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深夜,他在怀念亡妻中渡过了无数个这样寂寞的夜晚。张荼他此时正在后院里独自漫步,恍惚看到花丛深处有点点莹白光芒,他向光芒走了过去。当他走近了莹白光芒的源处,光芒像幻觉般消失了,他看见一个婴儿,那个小小的婴儿蜷缩在院里大团的墨紫绒金牡丹花下,嫩嫩的小身体畏冷般紧紧蜷成了一团。
张荼此人与当时痴醉狂放的名人雅士们截然不同,他不重物欲,修身自好,他不拜鬼神,志行高洁。这样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捡到一个来历诡异的婴儿会是什么反应呢?
张荼走到花丛中把小小的婴儿抱起在怀里,看着臂弯里的孩子,似乎是还刚刚出生的模样,连眼睛都还睁不开,却已经长的非常漂亮,全不似一般婴儿皱皱黄黄的模样。张荼拨开婴儿嫩嫩白白的腿,看着腿中间那个小小的器官,用自己宽大的外袍裹住了婴儿冷得发颤的身体,又亲了亲婴儿白嫩的小脸蛋,张荼向天长笑了三声:“多谢上苍赐吾麟儿。”
之后我们的长庚星君便过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张荼与他妾室把小小的长庚当宝贝一般抚养着,只是乳母就请了三位,更别提长庚身边各类贴身仆人,长庚每天换的小衣衫都不带重样的,为他量身定做的四季衣裳装满了两屋还在源源不断的送进府来,足够他每日穿一件扔一件穿到五岁。长庚的小模样也是越长越讨人喜欢,又爱笑又乖巧,一府人都被他哄的五迷三道整天围着他打转,生怕他受一丁点委屈。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长庚的好日子过了半年就到了头。
右光禄大夫张荼出言不逊得罪了朝中权势滔天兼xing格睚眦必报的汝阳王获罪入狱,不但自己入狱两日后被拉去了菜市口斩了,家也被抄了个底朝天,府中男女皆终身充入奴籍。
这位汝阳王正是齐恒这一世的外公,抄张荼家这天汝阳王带着自己的皇家小外孙来转了一圈,当时的齐恒年方七岁,小小年纪已经封了郡王,封号宣王,月俸千金,食邑十万户。
宣王齐恒这日正好是与他母妃出宫来看望外公汝阳王,汝阳王带着他来张荼家让外孙随意挑选看得上眼的东西,当然张荼一府人无论主仆也在随他挑选的东西之列,齐恒的母亲熙妃嫌抄家烦乱吵闹便留在了汝阳王府。
七岁的宣王齐恒在大群护卫拱拥之下到张荼府中看了看,他自小锦衣玉食,什么稀奇珍贵的物件没见过,只觉得无趣的很。张荼府中一众人等被从天而降的横祸惊的手足无措,不明白老爷怎么会突然就被砍了头,自己又怎么突然就被充入了奴籍,三百多余人跪在地上惶惧不已,都匍匐身体着压低了声音哀泣。宣王齐恒只觉得这些奴仆哭得他心生烦躁,厌恶之下准备离开,转身离去之时看见跪伏在地上的众人中一个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孩,那个婴孩的穿戴打扮很是精美富贵,软软碎碎黑发贴在额前,清清亮亮的眼睛转动着往四处看,婴孩的年纪还太小,丝毫不谙世事,也不明白周围的人为什么都在跪着哭泣。
那婴儿转动着眼睛四处看着,就对上了宣王齐恒的视线,还咿咿呀呀呢喃着对他笑了开来。
七岁的宣王齐恒冷漠看着那婴儿,心想张荼那酸儒生的孩子模样倒是不错,转身带着侍卫离开了。
话说那张荼的妾室也是个想要孩子想痴了的妇人,平日里对长庚那份疼爱绝对是真心实意,身上佩戴的稀罕玉器被长庚拿着玩摔碎了眉头都不皱一下。妾室心想自己充入奴籍便也认命了,女人到了这把年纪也没了什么念想,大不了忍不下去时一束白绫便随了夫君去,却怎么都不能让孩子小小年纪便遭受此番劫难。那妾室让自己的娘家人暗中送来些钱财,再托人把襁褓中的长庚偷偷送了出去,几日后长庚被藏在驴车中的柴禾下悄悄离开了国都临淄。
赶车那人本是妾室娘家的老仆,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安守本份,受了小姐的嘱托只想带着长庚寻个穷乡僻壤隐姓埋名之后好生过日子,却不想世道混乱,山贼路匪横行,没行出几日身上钱财便被抢了个精光,几番惊吓之下又病了起来。
那老仆年岁本就不小,如今又病又饿还带着个婴儿,真是愁得恨不得撞死在石棱上。正在老仆走投无路时,他遇上了长庚这一世的师傅,在谢罗山隐修的广成道人葛允。
葛允,字公度,道号广成,道术博杂,既明天文星气,又精河图、洛书及谶讳之学,能以丹药符箓为人治病辟邪。可惜生xing疏懒狂放,平日里除了在洞府清修便四处访友游玩,不然便是与谢罗山脚下一位佛门好友插科打诨过日子。
广成道人此时正是在四处游荡的访友途中,风尘仆仆之下身上的穿着打扮只比那乞丐好上一点。广成道人见了那落魄老仆怀中尚在襁褓里的长庚,他细细看了几眼长庚的面相,又掐着手诀暗暗算了算,当时便起了收长庚为徒的念头。老仆见这道人疯疯癫癫衣衫破旧,心想这老道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只是摇头不肯答应。广成道人无奈之下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财,数了数手中那一把碎银子,一共三两整,全数塞给了老仆想与他换长庚。
三两银子这在当时已是不小的数目,普通人家只要不胡乱花销足够半年的用度。老仆此时已是困病不已,看这道士拿出这么多钱财想来也是真无歹意,要知道当时买下个健康的少年也至多一两银钱,自己也确实病的不轻,再无心力照顾如此年幼的孩子,一番思虑之下便狠狠心答应下来,接过银钱把长庚抱给了广成道人葛允。
广成道人抱着小小的长庚欣喜不已,直想三两银子便换回个好徒弟真是划算,看了看长庚小脸已经饿的发黄,再摸了摸身上已无了分文,当下友也不访了,立刻便转程回了谢罗山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