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月亮是唯一的照明,和远方模糊的山头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
在长久的静默中,徐善文耐心耗尽,她走上前,用两只手指强硬的卡住了林瀚生的下颚,迫使他不得不仰起头来。
“说话。”
她没收力气,用了狠劲,林瀚生痛得闷哼一声。借着月光,他脸上的所有伤口彻底暴露在徐善文的谛视之下。
“下这么重的手啊...”徐善文指尖揩过林瀚生嘴角的血污,与他贴的很近,“早知道这几个小杂碎把你脸弄成这样,就应该把他们的手都剁下来,指头一个一个掰断,拿去喂狗,是不是?”
她语气温和,像是在安抚,说出来话却叫人悚然。
他刚从一场劫难中脱身,又掉进了另一场劫难,他真应该为自己落在这个女疯子手里而害怕。可他此刻只是在心里想,她的手好凉。
晚风刺骨,她却形孤影只,衣衫单薄。
或许他也疯了,林瀚生在心里苦笑。
于是他没有作答,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你不害怕吗。”徐善文靠的更近,几乎把林瀚生逼至墙角,黑沉沉的瞳孔里倒映着他,又或者说,是禁锢。禁锢在她眼睛的那一小方天地里,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等待被处决的猎物。
兴奋和困惑在徐善文的瞳孔里交杂,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让她的睫毛颤的很快。她习惯于在人们被她两幅面孔转换的震动和恐慌中汲取快乐,而她此刻,却在林瀚生平静的目光中获得了前所未有过的、更为盛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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