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阿荷怯生生地往后退,桓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姑母内院的婢女并不常见生人,他又是个男子,怎教她不害怕?
“你别害怕,我是来拜见姑母的,路过这里看你手上在做活计,有些好奇罢了。”桓玠将倾斜的竹伞抬起了一些,以便走近为她遮雨。
阿荷忙低下头去,以为自己惹了什么贵人,不敢再抬眼看人,“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做,就是些废纸,求...求公子别告诉姑娘...”
“废纸?”桓玠毫无芥蒂地蹲下身,捡起一张被揉搓的“废纸”,依稀还能看出点人形的轮廓。
这些来不及销毁的东西,若捅到主家那里,阿荷说不定会被冠上一个行“巫蛊之术”的罪名,饶是她的本意并非如此,责罚也不会太轻。桓玠深知其中利害,不想多生是非,便问她:“缘何做这些玩意儿?”
“祭...祭奠亡友,公子,奴婢再也不敢了。”阿荷哭哭啼啼地交待了,甚至做好了将这些“废纸”吞咽下去销毁证据的打算。
“你别哭了好不好?要我只当没看见也可以,你也帮我个忙......”桓玠从没有哄过小姑娘,半是妥协半是逗弄地向阿荷提议道:“我是桓司马的侄儿桓玠,现下来内院拜见姑母,不巧迷路了,你引我过去可好?”
阿荷突然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下意识接过桓玠的帕子,胡乱抹了几下,“公子,您可要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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