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煊不忍瞧她眼神真挚,嘴里又说出那样蠢的话,“不必。”
开封的酒哪有再埋回去的道理?
沈兰溪愈发觉得愧疚。
说不好,这酒还是他与祝允澄他娘一同为自己儿子埋的呢,如今却是被她贸贸然的挖出来喝了,怎么想都晦气。
沈兰溪咬了咬唇,思索着要如何弥补。
祝允澄不能重新出生一次,那般好的蕴意便没了。
而先少夫人也……
不若,她赔他们两坛,他们父子二人带着先少夫人的牌位一同去埋?
也当是全了一家三口的意思。
“等来年春,我再酿一坛,重新埋便是。”祝煊忽的道,“别咬唇,该破了。”
“好,到时我帮你”,沈兰溪乖乖道,刚喜上眉梢,又在一瞬耷拉下来,“但我不要被《礼则篇》,又臭又长……”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了,要是祝煊不答应……
“好。”
“?”
“你背祝家家训”,祝煊看着她脸上的错愕,只觉好笑,“饮酒过量,罚五戒尺,方才明知故问,多加两下。”
沈兰溪站那儿不吭声。
她虽是犯错了,但也不想挨打啊!
“可服?”祝煊跳了下眉梢,忽的又问。
被他这般教训,沈兰溪羞耻得脚趾抓地,不觉间红透了脸,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服的。”
祝煊逗弄够了,起身进了里间的小书房。
再出来时,他手上多了一把紫檀木的厚重戒尺,光滑油亮。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与两人道:“都过来。”
难兄难弟排排站,等着挨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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