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勉强扯出笑意,疲惫的双眼与每个人匆匆对视,继而瞥开。
束烟将鲜花放在病床旁的小桌上,果篮放在地上,然后看着禹初。
禹初收起那凄凉的眼神,慢慢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同学们,尽量将眼睛变得有神采。
她现在,不,应该是时时刻刻,全身都异常的疼痛,痛的她没有力气说话,她只能靠眨眼和动一动手指,来表达她还活着 ,还能听到她们说话。
她看起来既坚强,又脆弱。
束烟整理好心情,压下心里的难过与疼惜,努力笑的让人看不出破绽,“对不起,来晚了”。
禹初眨了眨眼,束烟知道她是想摇头,想说:“没有”。
束烟的手轻轻覆在禹初那布满针孔,干瘪淤青的手。
气氛突然压抑下来,连束烟这种控场能力极强的金牌主持人,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已经被医院判了死刑的人,束烟和其她同学都说不出那些探望寻常病人说的安慰的话。
难道要她们说:
“会好起来的”
癌细胞侵占了整个大脑,你让她怎么好起来?
“没事的,肯定会有办法的”
国内最好的肿瘤医院都说没办法,你和她说有办法?
“别多想”
一个只能躺在病床上的即将要死去的人,大脑存活的时间都被计算好了的人,她现在不去多想,那她要去做什么?
这种压抑将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推向一种尴尬的境地。
禹初想说,说不出。
探访的人想说,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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