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定河还是不知道银荔是什么味道。
在他出生的雪山岩洞里,她的味道就像冰寒的雪层。她的味道总是随所在环境不断变化,这是beta的特点,像白开水,染上什么调味料就是什么味。
他很喜欢她身上的淡淡的雪味。那也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信息素的识别不同于普通嗅觉,信息素的嗅器细胞能够识别出更丰富的层次,甚至是视觉、触觉、味觉上的空间感。他能够感受到,无垠的雪粒落在她身上,寂静的,清肃的,淡淡萦绕着她,想成为她呼吸的空气。
beta没有识别信息素的器官,她永远不会知道他身上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他的信息素密密地围着她。
她还不知道,兽族把人带到出生地、居住领地,是圈养求爱的意思。
但没关系,他们来日方长。
银荔揪住他的长毛,趴在他背上松懈地睡了过去,不觉他飞奔的步履逐渐平缓,寻常地走出雪山,沿着冰河走到解冻的绿湖,四足无声地闲庭信步。
暖和得她半梦半醒间似乎依托半扇翅膀飞到空中。
温家的客厅有一座几百年前的西洋自鸣钟。
这座自鸣钟高一米五,黑漆描金的钟身,外围是洛可可样式的护栏,白瓷珐琅的钟面上十二个罗马数字,时分长针机械扫过钟面,时针走过一格,头顶便会有一只立在抓杆上的布谷鸟探头报时,鸟鸣几声便是几点。
布谷的声音刚落,温故而诧异问道:“婚期还没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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